“每月补给难道不是你们负责, 这边已经等很久了，你们怎么空手来了？”负责人边录信息边问：“还有刚跑进去的东西和这位生面孔什么来头, 解释解释。” 周开敲敲桌面：“这我们新队友, 今天第一天上班，提前跑进去那个的也是我们队的，放宽心。” 负责人将信将疑：“队长呢, 怎么没来？” 周开一噎：“哪那么多问题，事事都要向你汇报，放行，赶紧的。” 将通行证盖好章，负责人再次看了闫骁一眼：“要求跟平时一样，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, 任务结束赶紧出来。” “知道了，话说院长在吗，补给问题我们亲自去找他谈。” 负责人戳戳周开绑着绷带的胳膊：“这时候应该在后院。赶上栽培月，有你们忙的。” “不劳费心。” 正好他们最近闲得骨头痒，不找点事做对不起强健的体魄。 福利院比想象中大, 里面却很冷清，路过两栋宿舍楼都不见人。 “这边土壤勉强能种些改良蔬菜, 人就全部移到后院宿舍看菜地去了, 生活条件改善不少, 唯一不足就是距大门远，每次来都要走很久。”顾枫挤在闫骁身边。 “小东西可真能跑, 一眼望不到头的路没几分钟就能跑完，在家肯定憋坏了吧。苏轶, 这里蛮安全的, 等会儿找也行, 说不定跟上次一样自己就回来了。”游遂从左寻到右，无奈叹气。 铃铛是个摆设，尤其在类似现在的地方，闫骁一丝声音没听到，不过倒是有些新发现。 基地资源紧张，福利院冷冷清清，单独将老人发派过来表面看不受重视，但一路走来大门显示屏照常使用、无人住的一楼房间亮着灯、内池喷泉的水照常循环 、枯木连根除干净......闫骁多看了几秒，亮灯的房间很快陷入黑暗，窗后还闪过个影子。 那栋楼前车位上停着两辆灰色推车，乍一看没什么特别，但在距此几百米外盲道圆点上闫骁却发现段血色轮胎印，很新。 正准备看个究竟，胳膊突然被紧紧握住了。 视线转向抓着胳膊那只手，苍老、布满褶皱，指甲呈现不正常的白色。 顺着胳膊往上是一张惊恐不已的面孔，满头的白发、浑浊的双眼、颤抖不停的嘴唇，以及嘴里反复念叨着的：“你是谁？” “你是谁啊，你到底是谁？”老妇人力气不小，精神不正常，用模糊语气艰难说着：“是谁啊，到底是谁啊？” “我去。”游遂被突发情况吓得一颤，看到身后的场面连忙赶过来，“她怎么跑出来了？” 妇人祈求地看着闫骁，手死死抓着胳膊不放开。 游遂想将对方的手扯下来。 “等等，她似乎要话要问。” 游遂：“你不知道，这位患有精神病，很早之前就这样了，抓着人就问你是谁。她说的话不能信，发起疯来很难控制得住，还是趁早送回去。” 闫骁看进面前这双眼睛里，沉声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 “你是谁”的声音逐渐低下去，老妇人一反常态停止说话，苍老的手松开又抓住闫骁的袖子：“你去哪里了？” “谁？” “章浔啊。” “你去了哪儿？” “章，浔啊。” “......” 意料之外的名字出现，游遂停了动作，几人面面相觑。 邢薇揽住老妇人肩膀将其拉开：“队长之前常来这栋楼看她，大概那时候知道的名字，也只认识队长一个。我把她送回去。” 邢薇拉着人进了面前的“精神康复封闭训练中心”。 “目的地近在咫尺，我们先过去。”顾枫眼神扫过康复中心大门，眉不自觉皱紧。 闫骁注意老妇人频频回头往这里看，眼神热切，情绪激动，方才名字似乎组织了很久，想见章浔不是假的。周围无人，他总有种被人盯着的不适感，只当没发现脚下轮胎印，另找机会再来看看。 福利院的老人分两批，精神异常的住在封闭楼，正常人则可自由出入。不过大多腿脚不便，不是呆在房间不出门就是选择坐后院空地上晒太阳。院长五十多岁，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腿脚方便的，他们到后院时看到一人弯着腰往土壤中种育苗。 “伊院长，可以歇歇了。”游遂笑着打趣，“我们来了哪里还有您干活的份儿。” 伊晓峰直起身擦了擦汗：“那正好，剩下全归你了。” “别呀，功劳不能我一个人抢啊，机会人人有，我和队友谁干不是干。” 伊晓峰笑了笑问闫骁：“眼生，新来的？” 闫骁点点头。 伊晓峰捶了捶腰：“好，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得先帮忙抓个贼。” “什么贼？” 伊晓峰指了指西边的艾草田：“眼神不好了，刚有个家伙在我眼皮底下钻了进去，到现在都没出来。艾草压倒一片，快把他给我抓出来。” 闫骁几步走到游遂面前：“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