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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7 还没结束(1 / 2)

片刻后,解夫人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此两幅画并无可比之处,可见常娘子是清白的。” 像是在做出某种极富有说服力的认证,自恃权威,而高高在上。 且置身事外。 到底她只是提出了一个让对方自证的办法而已,并未曾说过任何质疑或是污蔑之言不是吗? 常岁宁也微微一笑:“那便多谢解夫人替晚辈主持这公道了。” 解夫人下颌微抬:“只要常娘子原本是清白的,便无人能构陷得了。” “此言晚辈倒不敢苟同。” 解夫人闻言眉心微动,看着那出言反驳自己的少女。 常岁宁认真问:“如若那幅画果真是我所画,但却是被人设法偷来的呢,我又要如何以画自证?” 这世间事不讲道理,这句话若在她作画“自证”之前说出来,便会被定为“开脱”之辞。 但现下她“自证”罢了,却是可以说一说了。 “若只是被偷幅画,运气倒还算好些。可若被窃的是女子贴身之物,一旦被示于人前便名节尽毁,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,又当如何应对?”少女的声音很平静:“要以死‘自证’吗?” 此刻,四下愈发静了。 段氏叹了口气。 古往今来,被逼以死证清白的女子并非没有,且不在少数。 但她们死后,又是何等光景呢? 自证不成,仍要背负议论骂名。 侥幸自证成了,得一个贞烈之名。 但人都死了,又有何用? 见那少女在等着自己回答,解夫人澹然反问:“常娘子此时说这些是何意?” 那边,看着迷迷瞪瞪又要睡去的老太傅,老仆恨铁不成钢——太傅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! 这么好的画没赏着,回头有他哭的! 面对解夫人的反问,常岁宁道:“我只是觉得,所谓名节清白之于女子,实如利剑,便只是走在街上,随便哪个都能冲上来泼一盆名为失节的脏水,而后她们便要被逼自证——” 褚太傅微动了动眼皮。 那少女继续道:“若随口胡言,为何反要她们自证?若有心污蔑,要她们如何自证?故我认为,让女子自证清白之举,实无道理可言。” 褚太傅忽地睁开了眼睛。 四下众人亦听得神色各异。 解夫人眼神略冷了些许,定定地看着那口出妄言的少女:“照此说来,我今日让常娘子作画自证,以还常娘子清白,倒是错了?” “可若我无法自证呢,解夫人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——”常岁宁扫一眼那手足无措的男人,“如若这画是被偷来的,我又当如何?”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问了。 解夫人微抿紧了下耷的嘴角。 今日行事不顺,她不得不暂时放过这不守规矩的小丫头,可对方反倒揪着她不放了……真是荒谬! 真以为画了一幅受人称赞的画出来,便可以连她也不放在眼中了吗? 她身侧的仆妇冷声道:“常娘子如此咄咄逼人,借此假设来挑剔我家夫人行事,倒不知是何待客之道?” 其问罪声凌厉,有很压迫之感,叫不少小娘子听了皆是脸色一变。 她们年纪还小,自记事起便知解夫人是女子楷模,就像是一座大山,立在她们每个人面前。 大山若动怒,自是叫人无法承受的。 她们下意识地看向那站在大山前的少女,却见她只是澹澹扫向了那仆妇一眼。 “我与你家主人说话,何轮得到你来多嘴?如此没规矩,这般不通礼仪,也是宫中出来的?” 常岁宁于心底冷笑,谈什么假设,若今日在的是阿鲤,便不是假设了。 她此一问令众女卷皆惊住。 那仆妇脸色一阵红白交加,想要反驳但碍于对方话中暗指却又只能忍下。 她家夫人是以品德规矩礼仪而为人所敬仰,若她当真背上这没规矩的名声,只会叫人议论夫人! 解夫人冷笑一声:“常娘子好威风,竟管教起我的下人来了。” 常岁宁不以为意:“解夫人说笑,您既为女子楷模,下人又何须我来管教?” 解夫人眼底沉了沉,一字一顿道:“看来常娘子非但是想管教我的下人,是要连我也一同管教了——” 这话由她口中说出,似有千斤重。 四下气氛一时都僵住。 “何为管教?我虽非人师,却懂得些许为人师的道理。” 常岁宁周身从容,看着那试图以威压将她碾碎的解氏:“解夫人久居深宫,又曾掌管过后宫事宜,应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手段,必对窃物栽赃之举司空见惯——既如此,方才解夫人当众提议让我自证之前,当真未曾想到过有人偷画污蔑于我的可能吗?” 在座少见蠢人,经她如此剖白,谁都不免后知后觉地多想一层。 是啊,这位解夫人何等眼界见识……当真会想不到吗? 可但凡是这位解夫人提出了自证,又有哪个女子可以拒绝? 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。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。”常岁宁看着解氏沉下去的脸色,最后道:“解夫人既被尊为天下女子之师,一言一行皆被视作真理,影响如此之大,凡事更当三思后行,不是吗?” 周围一时落针可闻。 女卷们无不惊诧,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有人对解夫人说这种话! 解夫人的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。 魏妙青目瞪口呆地看着常岁宁。 她……她怎如此大胆? 先前虽知晓常岁宁够大胆,但没想到还能如此大胆! 且常岁宁被那解夫人死死盯着,竟还能面不改色……若换了她,甭管有理没理,都要涨红了脸急哭了,怕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! 常岁宁静静看着那颜面扫地的解夫人。 对方同她根本不是一路,今日来此,便透着“教训”的意思,仗着所谓威望肆意行事,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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