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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7 有过节吗(1 / 2)

院中不远处有士兵低声道:“好像是崔大都督院中的声音……” “可崔大都督院中怎会有女子?” “莫要多嘴好事!”常阔皱眉呵斥了一句:“尔等如此嘴碎,成何体统?” “是……” 几名士兵刚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,余光却见自家大将军快步出了长廊,负手走到那堵墙根下,耳朵贴了上去凝神细听。 众士兵:“?” 不准他们好事的大将军此时在干什么? 常岁宁却不觉有异——嘴碎不行,偷听可以,二者并不冲突。 常阔凝神听了片刻后,神情失望,纳闷自语:“怎么还走了呢……” 崔璟那小子平日从不近女色,他还以为此番能听到点什么稀奇的呢。 待回过神来,转头之际见自家小姑娘还站在那儿,常阔遂摆出严正之态,对下属们道:“我已查辨过,并非是什么女刺客,都散了吧。” 安安分分站得远远的众士兵面面相觑。 需要“散”的……好像只有大将军自己吧? 常阔面不改色地走了回来。 “若有什么事,便叫阿澈来传话……”时辰不早了,常阔低声叮嘱了常岁宁几句之后,便催着人回去了。 而常岁宁刚离开此处不远,隐隐又有那女子的低泣声入耳。 “你一个劲儿地哭什么呢。”有年轻人不满地道:“又无人打骂于你……如你这般动机不纯藏身于都督卧房中的人,便是当作刺客一剑刺死了也是寻常,你当庆幸我们都督从不轻贱他人性命,否则你此刻哪还有命哭。” 衣着清凉的女子闻言哭声一止,委屈道:“我哭是因为……此番无功而返,未能伺候得了大都督,我家大人定会责骂于我的。” 那青年听得更是不满:“可总也不能为了完成你的任务,便要赔上我们都督的清白吧?” 女子脚下一滞,讶然看向他:“男子要得什么清白,总不能,崔大都督他还是——” 这也太是那个了! 话未说完,便被那青年拿眼神制止了。 女子乖乖闭嘴,眼底的稀奇之色却久久不散。 “离开此处莫要乱说!”元祥神情尽量肃冷地威胁道。 心中却是懊悔自恨——都怪他的话太多了! 而这都怪那喋喋不休的魏长吉,昔年他为了不给自家都督丢脸,长此以往和魏长吉对战下来,便也练就了一副好口舌,而负面作用就是话太多,一开口就刹不住! 单凭此,他与那魏长吉便有不共戴天之仇! “……”莫名听了这么一段的常岁宁心有所思。 凯旋之师回城,各城官员为献殷勤送些美人,是常事。 如崔璟这般直接拒绝的,自然也有,但另使了心腹将人送回去的,她头一回听说。 非但不轻贱人性命,亦不曾轻贱身不由己的风花女子,是懂得拿人当人看的——这在那些高高在上、“天下除吾族外皆为下等庶民”的士族子弟中,倒是稀有。 由小见大,此人至少不是生性好战,待众生无怜悯者。 有些将士,一场场血战中拼杀出来,心志倘若不坚,便会迷失自我,逐渐被吞噬为冷漠嗜杀之人,最终沦为一把只知杀戮的刀——玄策军若是不慎落到这样的人手中,无疑是苍生之祸。 幸而这崔璟不似这般,至少眼下不似。 起初在城外那一眼,她只觉出对方一身杀伐气,眼下才稍稍安心些许。 “常小郎君。” 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,常岁宁抬眼看去。 前方小径上,着月白色广袖长袍的俊逸青年朝她走来。 他身上除却清淡的甘松香,此时还有一缕极淡的酒气。 而像是知道她嗅到了酒气一般,魏叔易笑道:“崔大都督待己严苛,但凡领军在外便滴酒不沾,我瞧着那些官员颇为局促不安,便只好吃了几盏。” 常岁宁往前走着,随口道:“玄策军中,的确有此一条军规在。” “说来,应都是许久之前先太子定下的规矩了吧。”魏叔易接了一句,与她一同走着,继而笑着道:“还没谢过常小娘子今日救命之恩。” “谢我便不必了,魏侍郎本就运筹帷幄。即便要谢,也当谢那位崔大都督。” “他啊。”魏叔易笑着摇头:“他可不稀罕我谢他,他这个人,不喜也不屑与旁人有什么恩情牵扯。” 常岁宁:“……所以才不用白不用?” 魏叔易负手而行,笑了两声:“常娘子当真聪慧,竟一语道破天机。” “可你今日两次险些丧命。”常岁宁无意与他玩笑,边走边问道:“当真就笃信自己不会出事吗?” “身在朝堂,纵无此明刀,亦会有暗箭……好在我运气一直不错,总能化险为夷。”魏叔易面上笑意未淡,转头看向她:“此次也是一样。” 运气不错? 常岁宁未信他的话,也无意反驳,只道:“那是魏侍郎的运气,不是我的。” 魏叔易略略一怔,笑问道:“常小娘子是在怪我事先未曾知会?” “朝堂之事,本与我无关,或在魏侍郎眼中,亦无必要告知于我一个闺中女郎。” 少女面上没有怨怪,也并非是在使小性子,她好像天生就不会使什么小性子,只就事论事地说出自己的不满:“可既将我牵扯其中,那便不同了。我不喜欢一无所知之下,将性命安危交到旁人手中。这不公平,也不应该。” 魏叔易这次是真的怔住了。 他一贯善言辞,引经据典张口便来,再不济随口瞎扯些什么总也能从容应对一切,但此刻,他竟觉语塞。 因为一个小小女郎的话而语塞。 魏叔易看着她。 少女微有些钝感的脸上尚有一两分稚嫩气,此时并未看他,然而那双沉静的眸子,却好像穿透了一切光华锦绣,一眼便清楚地看见了他骨子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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